扶我起来我还能写

【高山原也】他的一生

* 高嘉朗x刘也

* 架空向 / 甜的

* 感谢 @本喵是会撒娇的女汉纸 的点梗！！！！我写出来啦！！还给我打开了新的文路！！爱你！！希望我写的你能喜欢（比心）

* 双Alpha / 特种bu…dui设定

* 有私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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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下了一场大雪，干休所内成了白皑皑的一片，各种健身器械上都积满了厚厚的雪，要命的是风还呼啸而过，把温度生生吹下去好几度，更添几份寒冷。

高嘉朗就是在这样一个天寒地冻的日子里，只穿一件单衣打算出门买东西。作为一个在特种部队待过的alpha，他的各项身体素质都极好，加上他体温天生比一般人要高，他几乎是自信满满地踏出了屋门，然后就被外面的寒风吹回了室内。

刘也手上拿着厚外套，搭在他脑袋上，“还自信吗？”

“这不合理啊，退役了哥也不该怕这点寒风啊。”高嘉朗把衣服穿好，还可嫌弃地揪扯着里边被卷折起来的袖子，“就要番茄鸡蛋就可以是吗？”

刘也点点头，手握在自己的手臂上，眉头小幅度地皱了一下，高嘉朗立马抓起了他的手，“又疼了？”说完也不等刘也回答，强势又不容拒绝地揽过刘也，捕获到他的唇的同时，高嘉朗的手指从刘也的背上一路往下摩挲，另一股同样来自alpha的强势气息逐渐和高嘉朗身上的信息素交杂在一起，刘也咬住高嘉朗在他口腔内肆虐的舌头，试图争抢主动权。

一番唇齿厮磨以后，高嘉朗蹭着刘也的鼻尖，“你身上的味儿是真好闻，真想把我的味道也灌进去。”

刘也一把推开他，笑着骂道，“又瞎说啥呢，赶紧走赶紧买完，饿死了。”

等高嘉朗出了门，刘也一下也没啥要干的，索性回了营养房，躺在大玻璃柜里发起了呆。

“都46......了啊”

（过去）

刘也想起他和高嘉朗第一次见面，那个场景至今历历在目。

初入队时，队里的人都觉得刘也看着并不强壮，虽然是个alpha，身上却没点肌肉，腰也细的一只手就能圈过来，在一堆被晒的黑黢黢的糙老爷们里面，他白的反光的肤色更是惹人注目，有些老人还出言调侃过，说他生的跟个小姑娘似的。刘也全当他们在放屁，把厚重的行囊一背，径自回了宿舍收拾，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在的队里只有七个人，其他六个早就互相打好招呼，刘也便乐得独占一间双人房。

只不过他还没开心多久，就察觉到有人往自己房间这边走来，刘也暗暗提高了警惕，手依然若无其事地入着被子。

“这儿就你一人吗？”

刘也回过头，眼睛里有些许戒备，“对。有事吗？”

那人像是没看出刘也眼里的戒备，大咧咧地走进来，行囊扔在另一张床上砸出一声闷响，“我是高嘉朗，以后咱就是室友了，我今儿个报到迟了，被削了一顿，哦对了，我是alpha。”

虽然惊讶于他的自来熟，但对于刘也这种内敛的性子来说，室友是个热闹的人也并不是坏事，只要他不吵着自己睡觉就成，“刘也，二队地上跑的，alpha。”

“地上跑的还行，你这形容也是够接地气的了，成，哥是一队的，海里潜的。”说完高嘉朗就看着刘也，视线跟黏在了他脸上一样，刘也眉头一皱，脸上不知怎么有些发烫，他别过脸，“怎么？觉得我不像个alpha？”

“不啊，你一看就是。”高嘉朗躺在床上，眼睛盯着天花板，“刘也，刘也......”他猛然起身，在被贴近之前刘也就已经迅速退到了安全距离，高嘉朗邪气地勾着嘴角，“可以啊刘也，反应不错。”
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刘也隐隐有些恼怒，觉得自己被戏弄了，高嘉朗一眨眼，刘也分不清他眼神里满溢的情绪该说是热切还是戏谑。

刘也感到很迷惑。

高嘉朗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刘也的手腕，“处对象不？”

“哈？你放啥屁呢？”刘也久违地说了粗话，还是以前集训的时候跟一个总爱叼着烟的老前辈学的，高嘉朗的眸光一闪，擒住了刘也的的手腕，用了点巧劲，“彩虹屁。”

刘也震惊于自己竟然没来得及躲开，一时都忘了要挣脱，就听高嘉朗又重复了一遍，

“我说，处对象不？刘也。”

（现在）

“你咋又搁里边待着了呢，还跑玻璃柜里去了，快出来，怪凉的，搁那儿发呆一会儿该着凉了。”

思绪回笼，刘也看着房门口提着一大包食物的高嘉朗，嘴角勾起一丝笑意，跳出了大玻璃柜，他的手臂上有一道很长的伤口，泛着诡异的灰白色，就像那裂口是划在一道老旧的石灰墙上，翻卷出来的是钢筋水泥，而不是人的血肉。

高嘉朗把他搭在一旁的袖套扯下来给他围好，刘也跟在旁边，嘴里开始絮叨，“刚刚想起你第一回见我就说要和我处对象，给我吓够呛。”

高嘉朗一听他说这事就气不过，“你还吓够呛，我是给你踹够呛，命根子差点给你踹废了。”

刘也就咯咯在一边笑，笑个没停最后被高嘉朗用嘴堵上。

（过去）

“走了刘也，该去操练起来了。”

高嘉朗扯着嗓子在刘也耳边吼，把左右两间寝室的人都闹起来了，刘也还是雷打不动，但高嘉朗知道他醒了。

执行第一次任务的时候，所有人对刘也的印象都被彻底颠覆了，和外表的温软寡言不符，执行任务时的刘也是个由内而外透着狠意的人，下手快准狠，招招致命，一点破绽都不留。

当然，所有人自然是除了高嘉朗的。

高嘉朗从一开始就知道，刘也这人不简单，他看着温顺，实则狠厉，一招一式，甚至于日常生活里的细小对话，刘也的每一个表情都会在控制之内，绝不会露出一丝的破绽，这让高嘉朗觉得心底生寒，却也无可救药地喜欢。

在遇到刘也之前，高嘉朗还以为自己会单身一辈子，或者在退役以后，跟着家族的指示，随便和一个omega结婚度过后半生。

“刘也————————！！”

“朗哥你能不能先闭嘴！！”隔壁屋的周震南怒吼一声，他是二队里年龄最小的，但是实力却十分强劲，也只有他被刘也主动邀请过成为搭档，为此高嘉朗在夜里做了不下一百次自己转到二队的梦。

刘也转了个身，抵死不起。

“！”巨大的热源覆在背上时，刘也被吓了一跳，他能闻到高嘉朗身上浓烈的信息素，他猛地把人推开，脸上惊恐而恼怒，“疯了吧又你干啥呢？”

高嘉朗的头磕到了桌角上，但他却像个没事人似的，笑得一脸爽朗，“哟，起了啊？”

“下次你再这么压上来有你好受的。”刘也揪着高嘉朗的衣领，咬牙威胁道，他心底的热意被撩了起来，但是他不愿承认，只能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，高嘉朗扶着他的腰，看他陡然一抖却还要强装镇定的模样，“真好闻。”

“啊？”刘也一愣，没明白他在说什么。

“我说你身上的味道，贼好闻。”

高嘉朗再一次直面断子绝孙的危机。

（现在）

“诶你盐搁多了。”

“你这番茄咋不去皮呢？”

“你这水开了咋还不下面呢。”

“诶诶诶你咋拿个切肉的刀切番茄，你小心点手啊。”

“血跟番茄一个色儿，我可不想吃血水煮的面条。”

刘也熟练地挥起刀，刀尖擦着离高嘉朗的鼻尖只有一厘米不到的距离过去，刘也脸上露着一个明显威胁的微笑，“高嘉朗，你能不能别说话。”

高嘉朗眨眨眼，“为啥呀？”

是和初见时一模一样的眼神，刘也觉得自己当时就是太多疑了，才会觉得那里面满腔的热情是戏谑，他鼻间哼出一声轻笑，勾着高嘉朗的脖子亲上去，在他喉结处用力咬了一下，听他呼吸一窒，刘也在他身上不轻不重地锤了一拳，

“烦人。”

（过去）

“刘也！高嘉朗出事了！”

刘也脸色倏然一白，他正和周震南两人研究怎么下象棋呢，被戴景耀这么一喊，他心里发虚，背上窜上了冷汗。

他们这帮人向来不说出事，反正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执行任务的，要不就是干净利落地死掉，要不就是拼死拼活直到退役，回归无人问津的生活。

出事这两个字，是所有人最不愿意听到的，因为这代表发生了比死亡更糟糕的情况。

高嘉朗被敌方挟持了。

上头不打算管。

知道了上头要放弃高嘉朗的这个决定以后，一队就炸锅了，但凡是手头暂时没任务的，一个个都吼着上头不管就自己去救，作为队里的老人，张远点了几个能力跟得上的召集在一起，“听好了，救可以，万一上头怪下来，全往我身上推懂了吗？你们远爹马上就退役了，他上头管不着。”

苏醒在旁边搭着腔，“推给我也行。”结果被张远赏了一个暴栗，“你个二队的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。”

“我也去。”

“也哥！”

周震南想拉住刘也，无奈力量悬殊，加上刘也和高嘉朗在一起以后，偶尔会被强行压着去健身，要知道，当看到刘也出现在锻炼场的时候，场内仅有的几个人全都不约而同大脑当机了两秒，然后朝高嘉朗投去了暧昧的眼神。

但也就来了几次，后来高嘉朗就不怎么出现在锻炼场了，据以前和他一块操练的，三队的李鑫一所言，高嘉朗整了几套装备，直接在宿舍里锻炼。

“也哥！你这是弄啥子咯？人家一队的事，我们二队管也不方便管是吧？而且......”刘也就安静地看着周震南，也不打断他的话，已经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管用了，但是周震南还是小声地把话说完，“这次朗哥的任务是海上的。”

刘也舔舔嘴，抿出一个很轻软的弧度，露出脸颊上浅浅的酒窝，

“没事，有个万一的话，我就喊救命。”

是他说的，我喊救命他就会来救我。

（现在）

“诶诶诶，你吃慢点，饿不死你。”

从以前开始高嘉朗就发现，刘也这家伙吃饭贼大口，还快，就跟谁催着他似的，难怪胃不好。当然，这话高嘉朗和刘也说过，结果被反驳说他没有根据，高嘉朗仔细一想也确实没有根据，只能每次吃饭就去按刘也的碗，不让他吃太快。

“我就乐意吃得快。”

刘也瞪着高嘉朗，扯开他的手，但又不放，反而拿到鼻子下面，用力吸了一口，高嘉朗的拇指摩挲着他的鬓角，“干嘛呢，我家铁血alpha这是撒娇呢？”

“少来，我就是喜欢你这味儿。”刘也的鼻尖抵在高嘉朗的手腕上，感觉味道淡了，又去贴他的掌心，海盐的味道让他有种脚陷在沙滩里的错觉，砂砾划过他的脚背发痒，但也欲罢不能。

明明刘也很害怕大海，但是高嘉朗身上这股自带的海味却从一开始就让他无法抵抗。

“行啦，吃饭，一会儿凉了。”高嘉朗捏着刘也的脸，被刘也一巴掌拍开，高嘉朗痛呼一声，“哎哟，刘老头要被逗哭了，可得赶快哄哄，哎哟，可我这手也被打疼了，高老头也要哭了。”

刘也从碗底翻出来一根火腿肠扔到高嘉朗碗里，“行了行了，就你能叭叭，快吃吧，再说了我啥时候哭......”（过）

刘也沉默了，他哭过，也就那么一次，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掉。

高嘉朗的手指轻触刘也的眼角，上面没有一点岁月留下的沟壑纹路，不像自己，笑起来的时候都有褶子了。

“不会再有了。那件事过去了，不会再有了。”

“如果以后你想哭又不想哭。”

“那我就替你哭。”

（过去）

“刘也，你可想好了，首先我们未必能成功，对方有不止一支装备精良的队伍，这是上头没有预料到的，这也是高嘉朗失手的原因。其次，那片海域还处于未开发的状态，水性好的人都不敢托大，你本来就怕水，到时候没人能......”

“我可以，让我去，有个万一你们把我丢掉就行。”

刘也从来没有后悔过，只要他说出口的话，只要是他接下的任务，他就一定会做到，不管有多艰苦又或是别人看来有多么不可思议，他都能完成，然后以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回来。

只有在两人独处的小天地里，高嘉朗见过刘也抱着被子开心地在床上打滚，眼睛亮的能照亮整个世界的模样。

这次也一样，他一定要救出高嘉朗，然后两个人，连同所有兄弟一起，活着出去。

他不能死。

刘也咬碎了牙，他不接受牺牲自己的选项，因为那就没有意义了，他是要和高嘉朗过一辈子的人，只能是他，不能有别人，动物也不行。

毕竟是个九死一生的职业，高嘉朗以前开过玩笑，说如果他俩有一个人先死了怎么办，刘也不答反问，结果就听高嘉朗说会和鱼过一辈子，刘也当时还很生气，揍了他一拳。

“没有这个选项我告诉你，高嘉朗，我俩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。”

“但我想你活下去。”高嘉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，刘也几乎能想象以后遇到什么大事了，高嘉朗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掉自己。

不行。

鼻孔里喷出来一长串的气泡，刘也总算从海里挣扎上来，爬上了岸。“远哥？”

张远低头看着他，“走了刘也，咱一个人都不能少。”刘也垂眼看着递到自己手边的破碎布料，随手缠在被刮伤的小腿上，心里淌过一阵暖流，起身的时候甩出一大片咸涩的水滴，“好！”

（现在）

“吃饱了？”刘也托腮看着高嘉朗，伸出手，“来我给你把碗刷了。”

“家庭主妇当得不错啊。”

刘也拿碗底磕他脑门，“你才家庭主妇呢，自个儿刷去吧。”高嘉朗赶忙把碗推回去，满脸讨好的笑，“错了错了错了，我家刘也是大老爷们儿，是咱队里最白的alpha。”

“德行。”刘也给他气笑了，这不就调侃他当时那句大老爷们吗。

记得第一次做的时候，刘也被高嘉朗压在身下，木板床硌得他背疼，两人似乎也不需要商量什么，高嘉朗只说了一句，“可以吗？”

刘也只点了一下头，“大老爷们有什么不可以。”

然后就是狂风暴雨般的进出，打在他体内，像是要把他撕碎以后一片片嵌进身体里，刘也承着高嘉朗的攻势，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刮痕，床板吱呀作响，一开始还能听到点外面谁偶然经过的说话声，后来意识就模糊了，刘也身上传出来极其撩人的烟草味，事后高嘉朗还笑他，说他一个不抽烟的乖宝宝，竟然信息素是烟草味。

当时刘也说什么来着？

“诶我当时说你乖宝宝，你说了啥来着？”高嘉朗不怕死地凑过去闹刘也，被甩了一脸水，还带着洗洁精的苦味，高嘉朗呸了两口把苦味呸掉，“诶说啊，我真想知道，真的。”

“我说你才是乖宝宝。”

噢，对了。刘也这人特别不会吵架，词穷了就只能反骂你才是，可爱的紧。

高嘉朗搂着刘也的腰，偷了个香，然后溜出了厨房。

（过去）

“高嘉朗！！！！！”

刘也只身一人闯进敌营里，就看到了意识不清地躺在一旁的高嘉朗，平日里有的谨慎小心全被抛到了脑后，背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，他喉头涌起一阵腥甜，手指借着最后一点的力气勾在了高嘉朗的手上。

“嚯，让我看看这是谁，一个，素质优良的，alpha。”

刘也的身上没有半点力气，甚至没办法回头看是谁，他只知道这人的咬字方式让他觉得格外膈应，就跟活了上千年的老变态一样，尤其是他用力吸鼻子的那个声音，听了让刘也差点当场吐出来。

“烟草，这个人身上也有一点烟草味，难道你们是一对？真稀奇，我没见过两个alpha在一起还能混上对方味道的。”

刘也咬着口腔两侧的软肉，不回答，却被扯着头发被迫仰起头，从他的高度只能看到说话的人的胸口，感觉是个很瘦小的男人。

“其实吧，我只是想找人做个人体实验，他又正好送上了门，那我肯定是乐于收下的对吧，但很可惜，他吧，这身体构造太奇怪了，温度总是比一般人要高，不适合给我做实验。但我看你挺好的，考不考虑帮我这个忙呢？”

“条件。”

唾液不受控制地从刘也嘴角流出，那人轻佻地挑走那一缕银丝，发出了愉悦的声音，“你比我想象的要痛快呢。”

“这样吧，我放你俩走。这个条件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
“活着的我俩。”

“当然，我不搞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，甚至我可以向你承诺，是活着的健康的你俩，能蹦能跳的那种。”

“我做。”

刘也甚至不去问那是什么实验，也不问任何结果，那人递过来的是一把尖刀，刀刃上面覆盖着一层白霜，看起来并不能划破任何东西。

“？”

“整个刀刃，没入你的手臂，左手右手都行，然后让我收集你的身体各项数值，你就能走了。”

“我？”

刘也现在特别抠字眼，他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，那对方就必须给他应有的回报。

“你们。”

刘也毫不犹豫地把刀刃扎进自己的手臂里，用了十成十的力。

“是个聪明孩子，就是犯了糊涂，忘了给能蹦能跳加点时限。”

（现在）

“咋了刘也，你咋老跟着我。”

“谁跟着你了？”

刘也翻了个白眼，懒得理高嘉朗的日常不要脸，手还牵着呢，自己能往后走不成？

“今天要待多久啊？”

“一个小时啊。”

二十年前，进入刘也体内的，是一种未完成的不死剂，顾名思义，能让人不老不死。但由于是半成品，和丧尸病毒没两样，被打入了这种药的人，在20年之内，心跳会逐渐停止，各项器官也会逐渐衰竭。

刘也后来调查过，基本上被注射了这种药的人，最后都死了，没死的，也就是跟丧尸一样苟活着，运气好的活够20年自然死亡。

看到自然这个词的时候刘也冷笑一声。

运气不好的，上街吓到了人，会被当场干掉。

还确实是能蹦能跳地活着呢。

刘也恨不得把当年那个人拽出来卸成八大块扔进海里喂鲨鱼。

只能说，相比于真正的丧尸病毒，这个不死剂唯一的长处就是，人的面容不会发生改变，高嘉朗曾经吐槽过，“整了容的丧尸。”结果被刘也摁在地上暴揍。

营养房是高嘉朗拉着张远和戴景耀三个人一块研究出来的，每天待在里面一段时间就可以维持刘也体内的细胞活性，这也是为什么20年快过去了，刘也还一直没变成整了容的丧尸的原因。

“咋的，这要真能让我我永生不死，你咋办？”

营养室建成后的某一天，刘也这么问过高嘉朗，那人咋说来着。

“那哥得先跟你道歉了，让你看着我走，委屈你了。”

回忆至此，刘也垂着眸子，又是那种露出浅浅酒窝的抿嘴笑，看起来温驯又无害，高嘉朗摸着他柔软的耳垂，“就一个小时啊，然后你要立马出来。”

高嘉朗特别不放心把刘也一个人放在营养房里，年纪大了，刘也离开他视线一分钟他都容易惶惶不安。

但是又没办法，那地方平时温度就低，一旦开始运作，更是会冷到一般人都待不下去。

高嘉朗只是个一般人，

刘也没待够一个小时就出来了，走到卧室门口，高嘉朗举着当年被他扎入手臂的尖刀，用力刺入胸口，刘也知道，刀刃上的白霜一定已经没有了，不然不会带出这么多血液。

眼睛里只剩下了一片红，

血红。

余光瞄到了刘也站在门口，高嘉朗的瞳孔陷入震颤，然后又泄气一般轻声叹息，“你怎么提前出来啊。”

高嘉朗有记日记的习惯，但退役以后的日子太过于清闲，反而没什么能记的，只好没啥意义的写了点每天想做的事。

他写过想吃番茄鸡蛋面。

也写过想让刘也撒一次娇。

还写过想让刘也再活一天。

再一天。

再一天。

哪怕是比20年多一天。

他写了很多，刘也其实都知道，因为他偷看了。但高嘉朗这人有点憨，直到刚才刘也进了营养室以后，才意识到 ，这段时间以来，那些随笔潦下的小执念，都被刘也不做声地满足了，而他还以为只是巧合。

“没有再一天了。高嘉朗。”

刘也的眼睛里雾蒙蒙的，看不清情绪，高嘉朗朝他招了招手，强行脱离营养室让刘也的步伐十分缓慢，等走到高嘉朗身边时，他的呼吸已经和自己的步伐一样轻了。

“你一开始就应该知道。”

刘也的喉头微动，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，嘶哑又难听，刘也没有写日记的习惯，他退役以后最喜欢的就是拿着手机打游戏，充电宝从来不离身。

但是他总有个备忘录，是有一次他心血来潮，想记录一些自己这辈子想做但还没做成的事。

他想和高嘉朗一辈子在一起。

想和他一起下象棋。

想再活一天。

再一天。

但是他真的只有20年，多一天都是奢侈。

高嘉朗的手勾着刘也的尾指，就像那年在海上，刘也勾着他的尾指一样。

“刘也。”

“营养室一定还能再让你多活一会儿。”

“再多活一会儿好不好。”

刘也不说话，默不作声地抽走了高嘉朗手上沾满血的刀，上面还有点余温，但很快又变得微凉。

“刘也，你咋又不说话了呢。”

“昨天才是八号，今天刚好比20年多一天。”

“刘也……都这时候了，咋还整这些没用的，说啊，说你会再多待会儿。”

刘也就盯着高嘉朗，像是要把他盯穿，仍然不发一言。

高嘉朗忽然提上来一口气，手不停地抽动着，拽得刘也生疼，刘也却哼都不哼一声。

高嘉朗无奈了，“到最后了，你还是这么犟。”

“高嘉朗。”

刘也的手覆在胸口那个血窟窿上，高嘉朗还是温暖得让他想哭。

“朗哥。”

他觉得高嘉朗一直就是自私的人，明明几小时前还说替自己哭的，结果现在就闭着眼睛装死。

他挥手的动作就和当年一样干净利落，只不过这次是对准了他的胸口。

没有血液。

但是很疼。

如果当年那个瘦小男人告诉他，扎下那一刀，他的人生就会变成20年限定，那他还是会做。

因为20年比一天好。

现在是20年零一天。

“可以了，高嘉朗，我俩都算奢侈过的人了。”

end………………?

续

“殉情？”

“一人胸口一个血窟窿？”

“你俩咋不上天呢？”

高嘉朗和刘也两个人垂着头，任张远的唾沫星子浇灌头顶，胸口的伤还在隐隐作痛，两人恨不得立马躺下，但是这会儿谁也不敢吱声。

“要不是那个老烟鬼，噢阿朗你不认识，刘也你认识，就集训那会儿老让你给他做面包的那个臭老头，要不是他找我，我是不知道你俩这么能耐。”

刘也咽了咽口水，特别想问那老头咋能知道，但不敢，现在啥也不说才是最保命的。

要不……试着转移一下话题。

“远哥……这解毒剂是啥时候……”

“闭嘴，别转移话题。”

张远的手眼见就要戳到刘也身上了，高嘉朗条件反射地去挡，抬个头嬉皮笑脸地说道，“远哥，咋说你是我哥呢，来的又快又及时，昨天我还见到苏醒哥，他不是今天要找你吗？你看这都多少点了，你再不回去估计你新买的电视又没了。”

张远瞪着他，扔下两大包药，里面还有码的整整齐齐的药剂。

“就这些该吃吃该注射注射，别再给我整有的没的，懂了没？”

“懂了懂了，你放心吧哥。”

好说歹说把张远劝走了，

“朗哥，我能现在回答你那个问题吗？”刘也先开了口，高嘉朗神游的思绪还没收回来就磕磕巴巴说了个好，还寻思是啥问题。

“我答应你，我会待一辈子，活到老死。”

噢……想起来了。

高嘉朗揉着刘也的脑袋一顿猛搓，“成，现在答应了也算，睡觉去呗，刘也。”

“好。”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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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是HE！！！

【感谢观看w(●─●)w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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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The essence of mathematics is in its freedom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