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我起来我还能写

一切都会结束
故事终会落幕
即使现实狼狈
希望我的故事曾经温暖过你们
喜欢你们 每一个人

【高山原也】十年梦话

* 高嘉朗x刘也

* 架空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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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也和高嘉朗是打初中起认识的,也是高嘉朗先去接触的刘也,那会儿他还黑,天天龇着一口大白牙在刘也跟前晃悠,就因为觉得刘也是当时那群小屁孩里,长相最出挑最招人待见的。


颜狗,赤果果的颜狗。


刘也在心里啐了一声。


但自己也是个没救了的主,偏生在高一的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黑黝黝的毛头小子。


对,是毛头小子。


刘也自认为要比同龄人要成熟,一贯不把高嘉朗的幼稚行为放心上,但奈何高嘉朗这人也不是个小人物,发现他那些个恶作剧闹不动刘也,就换了一招。


用高嘉朗的话来说就是,刘也这家伙容易害羞,一害羞眯着眼睛偷笑,还会无措地拨弄头发。


贼讨喜。


所以开始变着法子逗刘也,一来二去还逗出了感情,一边自己逗得起劲,一边把不怀好意要欺负刘也的臭小鬼赶跑。


从此结下了孽缘,撩动了刘也小朋友“成熟”的心。


于是二中最靓丽的风景线就是,形影不离的黑小子和西瓜头,一个贼会唱歌,一个贼会跳舞。


这听着有点像两只老虎的歌词吼。




初中毕业前,刘也躲被窝里哭了一天,以为自己和高嘉朗要分开了,还没告白呢初恋就夭折了,特委屈。


刘也的妈妈对此全然不知,还以为他是喜极而泣,他知道自家儿子性子软,在学校里没少受欺负,但让他转学他又不乐意,非说转了就是认输了,他妈拗不过他,只得作罢。


第二天回校毕业礼,看着刘也肿成核桃的眼睛,高嘉朗只觉得又心疼又好笑,“谁欺负我们家刘也了呀,哟,瞅这俩眼睛肿的,都要看不见了。”

刘也声音嗡嗡的在胸腔里回着响,鼻音特重,“没人欺负我。你,你哪个学校啊。高中。”

“哎,啊!我都忘告诉你了,之前不是跟你说因为我爸工作调动,我可能不在这念了嘛,但后来我姨非说二中高中部好,说她会照顾我,怎么都不让我转学,所以哥又能和你一块读高中啦!”

刘也嘴一瘪,眼泪眼看又要下来了,他连忙拿手用力蹭掉。高嘉朗笑话他,“你不会是以为要跟哥分开不舍得了吧?”

“不是,是一想到还要和你一块三年觉得绝望。昨儿晚上我做了个梦,梦到我舞蹈比赛前崴了脚,你不仅不管我还笑我活该。”

“嗨……瞧你做的这都啥梦啊。梦和现实是相反的,听说过不?你铁定不会崴脚,我铁定不笑你而且还得负责把你送医院去。”


刘也但笑不语,却悄悄把高嘉朗的话信了个十成十。


谁知道他真伤了腿,还是在高中军训最后的汇演前,看他小脸煞白,额头还冒着冷汗的可怜样,高嘉朗瞬时把手里的吉他放在一边,和主持人说了一下情况,把他的唱歌节目往后调。


“我没事,嘶……”


刚说完没事刘也就倒吸了一口凉气,高嘉朗严肃地瞪着他,“还没事,你也就会说个没事,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,快上来,哥带你去医务室。”

没等刘也拒绝,高嘉朗就已经把他背了起来,刘也把脸埋在他背上,全是汗味,“臭死了。”


“知足吧,臭小子,你是哥第一个背的人。”


刘也不吱声了,跟吃了蜜一样,心里滋滋生甜。


应急处理了一下,刘也还是坚持要上台,他节目正好就在高嘉朗的节目后面,把高嘉朗紧张的不行,下台的时候差点吉他都忘了拿。幸亏表演十分顺利,也没人看出来什么破绽,下面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欢呼声和掌声,刘也身上又是冷汗又是虚汗,浑身发腻,但眼睛里却盛着光。


汇演结束以后,回宿舍的路上,高嘉朗一手拿着吉他一手搀着刘也,走得满头大汗。


“你看,梦不是相反的,我真把脚崴了。”


高嘉朗气急,想把这眯眼贼笑得跟只小狐狸一样的家伙摁地上打一顿,这会还跟他杠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,真是欠揍。但看他因为忍着疼而红了的眼眶,高嘉朗又没舍得,他让刘也在原地等了一下,把手吉他给其他同学帮忙拿着,然后回来把刘也重新背在背上。


“那我改个说法。”

“梦里的都不作数,这样行了吧。”

“行。”


高嘉朗说啥刘也就听啥。



高中毕业前刘也就没哭了,因为这次他机智地提前问了高嘉朗的志愿,他俩填的是一所大学,加上他俩成绩本来就差不多,所以铁定能继续做同学。


大学四年也就是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,平淡地就过去了,刘也不再是西瓜头,高嘉朗也比以前白了一点,不变的是他俩还是形影不离,连带着刘也的一个堂弟,叫周震南的,都和高嘉朗混得特熟。


最好玩的是有一次周震南说要来看看校园环境,说也想报同一所大学,刘也就拉上了高嘉朗一块,中午吃饭的时候,刘也中途去接了个电话,回来看到周震南在那儿表演鸵鸟吃饭。


他还以为周震南食物中毒了。


可怕的是高嘉朗还陪着他瞎闹,两人从天上飞的学到地上跑的还试图学海里游的。


被刘也紧急叫停。


围观的人作鸟兽散。


刘也扶额。


脑阔疼。



后来快大学毕业了,照毕业照那天,刘也看着高嘉朗旁边的女孩子出了神,那女孩和高嘉朗亲密地拌着嘴,高嘉朗拉着她的手,笑眯眯地说日本有一种在毕业的时候向喜欢的人要袖扣纽扣的习惯,问她要不要,那女孩巧笑嫣兮,摇头说不要,高嘉朗撇着八字眉好不委屈,余光扫到还在发愣的刘也。

“刘也,发啥懵呢?”

高嘉朗一推,给刘也推出来一身冷汗,他猛地回过神,稍显弱气地笑了一下,“你女朋友吗?”

“是啊!”高嘉朗笑出声,然后脸色忽然一变,“卧槽,刘也你这家伙,你是不是忘了,我两个月前就给你说过的!这就过分了啊?”


对……啊……


刘也想起来了,两个月前高嘉朗亲口跟自己说的,说他告白成功了,说啥时候一起去吃个饭认识认识。


然后自己拒绝了,说自己很忙,高嘉朗向来不会因为这事生气的,只让刘也别忙得不顾身体,还叮嘱他一定要吃饭。


然后刘也就好几天没吃饭。


那之后刘也为了忘记这事,一头埋在毕设和实习里,差一点就能把自己骗过去了。


为了掩饰心里的不自在,刘也转开了话题,说起了他忙碌的实习还有熬好几个晚上做出来的毕设。


“别说毕设了,我那毕设没拿到良好,给我气的。”


说话间,周震南也来了,四个人有说有笑地拍了毕业照,大学生活终于要落幕了。


把喝的烂醉的高嘉朗扛回自己家,刘也给高嘉朗的女朋友发了个短信,让她安心。


“诶高嘉朗!你没洗澡你别睡床上!”


高嘉朗哪里听得进去,他已经彻底睡死过去了,还不老舒服地扯着衣领,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些啥,喝醉的人尤其沉,刘也给他换了一套睡衣就累出一头汗,他坐在沙发上,眼神落在了外套的袖扣上。


他早上说,在日本有个毕业的时候向喜欢的人要袖扣的习惯。


刘也垂眼思索了一会儿,从卧室里拿出来一袋铆钉,他以前就喜欢给衣服做二次设计,这种装饰用的小玩意他家里多的是。刘也动作利落地把袖扣卸了下来,然后缝了一个铆钉上去,他还特意找的一个圆帽的,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。


至少高嘉朗看不出来。


刘也把那枚纽扣收进一个单独的首饰盒里,再也没有打开过。




四年过去了,高嘉朗和刘也都各自适应了社会的生活,每天围着数不清的工作和应酬连轴转,偶尔高嘉朗会把刘也约出来吃饭,有时候他女朋友在,有时候不在,也有那么一两次,刘也会把周震南也喊上。

一切都和以前没什么不同,高嘉朗还是经常会给他发短信,就是一些让他吃饭,让他不要拼到命都不要之类的,高中时就已经听到耳朵生茧的话。如果刘也不回他,高嘉朗还会电话轰炸,要不就开始刷他屏,直到刘也回复。


刘也不是没有想过,如果有一天和高嘉朗能在一起,如果有一天他能把喜欢给说出来。


或者他如果早一些说出来,事情会不会不一样。



“刘也,我可稀罕你了。”



不会的



刘也忽然睁眼,头痛欲裂,身上全是冷汗,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维持一秒就褪去了。


这是他自己家,猫在外面喊着要饭吃了,东西整齐也凌乱地堆叠在柜子上,房间里杂物很多,空气里弥漫着自己爱用的香水味还混杂有一点猫身上的味道。


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,梦里面他和高嘉朗在一起,他先喜欢的高嘉朗,高嘉朗主动追的他,美好到不真实。


说来也好笑,这开头都这么不真实了,他却没有意识到那是梦,还一昧地沉浸在里面。刘也自嘲道。


看了眼床头的手机,电量20%,他昨晚忘记插电了,明明充电器就在旁边,usb接口软趴地垂在自己的枕头上。刘也坐在床上不愿意起来,还在想着梦里的事。


他梦到他们在浴室里做 / ai,他杂乱无章的吻落在高嘉朗的肩上和胸前,水汽点燃了本就滚烫的空气,然后他们又一起翻滚到床上,被子衣服铺了一地。


他梦到了高嘉朗对他说,我会对你好的,说了三次,自己主动贴在他的唇上,想以此告诉他自己知道了。


他梦到了......


很多很多。梦太长了,他记不清,也不能记清,不然他可能会再也不想醒来。


刘也给自己倒了一碗冰牛奶,往里面灌满了麦片,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麦片似乎过期了。


于是刘也看了看日期,啊,今天过期。


要是平时他估计就扔了,但今天他什么都不舍得扔,他怕会连带着这盒明天就过期的麦片,把许多东西也失手一并丢掉了。


回忆也好,梦境也好。


手机铃声大噪,刘也的手抖了抖,混合着麦片的冰牛奶猝不及防全顶进了刘也的胃里,他几近呕吐。


来电人是高嘉朗,他没有犹豫就按下了接听键。


“朗哥。”

“说啥呢,刘也你说你是不是还没存我电话!我跟你说了好多次让你一定要存我电话,你是不是在和我作对。”

周震南的声音把他的意识拽了回来,他把手机拿下来又仔细看了看,满眼歉意,“南南,不好意思啊。”

“你休息的怎么样了,我听说你发烧了,昨天打你电话你也不接。”


发烧了?


刘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没有啊,明明冰凉,于是他笑了笑,“我没发烧啊。”

那头周震南停了很久,忽然开口道,“你跟朗哥......”


明明还是个小孩子,怎么能懂这么多。


“我和他怎么了?”


但总归还是个小孩子,刘也装起傻来,周震南也没辙。


挂了电话以后,刘也有些怔楞,刚刚周震南最后说了什么来着。


[朗哥刚刚问我你地址了,估计一会儿就到你那了,你别又睡了。]


刘也快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,外面一个人也没有,他又把门关上,落了锁,指尖抖动了几下,又把锁打开,咔哒又锁上。重复几次,他觉得自己有点魔怔,于是停下了这种行为,回了房间。


啊,还是去客厅好了,万一高嘉朗敲门呢。


刘也经过厨房的时候把那碗麦片拿上,机械地往嘴里送着,冰冷,和梦里的不一样。


梦里的是温热的。


梦里那个高嘉朗不让他喝冷的,非要去把牛奶煮热,但又找不着锅,于是就拿了个平底锅,被自己笑了半天。


但那是梦。


门忽然开了,碗已经见底了,刘也都没发现,他还在拿勺子舀着,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。


“咋还不锁门呢,刘也,安全意识不能没有啊。”高嘉朗的大嗓门把刘也吓得一懵,他张着嘴傻愣愣地看着来人,他好像比梦里要黑,自己的梦不会还自带滤镜吧。刘也勾着嘴角,嘿嘿笑了一声,高嘉朗给他那傻样逗笑了,掐了掐他的脸。


“别是给烧傻了这孩子。”说完高嘉朗把手贴在他额头上,“让你朗哥看看,这烧退了没,嘶,咋还这烫呢,你说你都26了,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,哥放心不下啊。”


高嘉朗拿走他手上的空碗,碗身的温度让他皱了皱眉,“你怎么喝冰的。”然后他看到了餐桌上的麦片盒子,他下意识地拿起来看了一眼日期,眉头皱得更紧了,“这都过期了啊。”


但刘也都吃完了,高嘉朗总不能让他吐出来,拿来一个塑料袋,把麦片丢进去,刘也的声音忽然拔高,“别扔!”


“不是......你这都过期了你不扔你还吃呢?”高嘉朗不管他,顺带着把各种细细碎碎的垃圾往袋子里装,刘也还在出声阻止他,“别扔,求你别扔。”


刘也甚至没察觉自己哭了。


高嘉朗的动作一顿,看刘也红着眼,眼泪不断地往外涌,眼神虚虚的抓不住焦点,这是这些年来他第一次见刘也哭成这样。他手足无措地走过去,手握成拳又松开,最终还是抬起来替刘也抹掉了那些眼泪,差点烫伤了他的掌心。


“咋还哭了,不就一盒麦片嘛,哥不扔了哈,给你放回台子上了。你咋这么犟呢,还给自己犟哭了。哎快别哭了。”


刘也的鼻头红通通的,眼泪一滴又一滴砸在高嘉朗的手上,话一出口,他的声音支离破碎,


“高嘉朗,我能抱抱你不。”


高嘉朗一愣,旋即笑道,“抱呗。怎么,难得给你擦个眼泪,你惦记上哥了?”


说完高嘉朗就主动把刘也揽进了怀里,他听刘也声音从自己的肚子上传来,“谁惦记你啊,一个只会唱月牙的糙汉子。”


那是高中军训那会,高嘉朗被起哄要求唱歌,他实在没辙,张口就夜深了,月牙出来了,把全班人加教官笑的够呛,刘也给记到了现在。


“诶你蹬鼻子上脸了还,哥唱歌啥样你心里没数吗?”


有数有数,刘也心里想着,你是我永远的最强vocal。


“诶你记得不,之前你问我死的时候想带走啥来着。”


“啊那不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吗,”高嘉朗一想,不对,这时候提这话题多不吉利啊,于是口水喷了刘也一脑袋,“呸呸呸,你这发着烧别说这话题。”高嘉朗总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迷信,刘也却坚持要说,每到这时候,最后败下阵的总是高嘉朗。


“你那会说你要带走你的吉他来着。”


高嘉朗点点头,笑他,“然后有个家伙说腿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带不走,所以拒绝回答。”


刘也闷笑出声,模模糊糊地又像在哭,高嘉朗听不真切。


“我想带走我最喜欢的衣服上的一颗纽扣。”


高嘉朗听了以后大呼也要想一个这么有意义的物品。


“这可比我那吉他听起来别致!!”


刘也笑了,又有眼泪渗进高嘉朗的衣服里。


哪有什么最喜欢的衣服啊,不过是他偷来的一点执念。


高嘉朗永远不知道,那件因为不合身而早就被他扔了的西装外套,有一颗袖扣被刘也偷偷换成了铆钉。


我不喜欢你。


真的,高嘉朗,我一点都不喜欢你。


是梦里的我喜欢你。


梦里的都不作数。


这是你教我的。
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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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 下手轻点 我怕疼

* 我不小心暴露了刀子精的本质x

【感谢观看w(●─●)w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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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The essence of mathematics is in its freedom.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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