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我起来我还能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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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高山原也】怪人

* 高嘉朗x刘也

* 架空向 / 私设 

* 我要先咕掉这个的下了 先当做一发完看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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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面住进来一个奇怪的人。

刘也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,能通过透明的门看到那人坐在桌子前,桌上没有书,那人也没拿着手机,难道现在开始流行这种形式的冥想打坐?正在思索时,那人身形微动似要回头,刘也急忙收回眼神离开。


“小也,我俩换班吧,我替你上今晚的夜班,明天我要陪我女朋友过生日,拜托拜托。”同事双手合十的样子十分诚恳,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个好男朋友,前提是刘也没有在上周和上上周都听过一样的理由,他思忖片刻,抬眼盯着那人,半侃半逗地问道,“你到底几个女朋友。”


那人嘿嘿笑着装傻,继续央求着,最终刘也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,今晚他也有想看的比赛直播,早点回家倒也正合刘也的意。


回家开门时,刘也又忍不住回头,对门的怪人还是一样的姿势,腰背挺直地坐在桌前,空气仿佛在他身边静止。刘也开门的动作微微停滞,楼道里感应灯灭掉的瞬间,刘也背上凭白冒出一阵凉意,他连忙将钥匙甩出声响,待灯光亮起,那人回过头,直勾勾对上刘也惊慌未褪的目光。


“你就不能带个有线耳机吗?这么大个人杵在那儿多吓人。”刘也拍着胸脯,语气里带上不少的抱怨,倒也是奇怪,明明是素未谋面的邻居,聊上第一句话时,就仿佛认识了数十年。名叫高嘉朗的怪人挠着头,笑起来有些憨气,“不行,我这耳机特制的,取不下来。”


刘也撩开他的头发,那个耳机就跟长在高嘉朗耳朵上一样,螺旋穿过耳骨处,入耳的地方像个螺号,蜿蜒插进耳道里,看着有些瘆人,刘也咽口唾沫,“你这,干啥用的啊?”


“听声儿的。”


高嘉朗是个收魂官,顾名思义,就是从将死之人身上收走他们的灵魂,带到下面去,下面是啥样,刘也不敢问,要不是亲眼看过高嘉朗装魂魄用的阴瓶,他会以为这人是精神病没治好自己跑出来了的。


“这能打开吗?”


高嘉朗赶快把阴瓶举高,“不成不成不成,打开魂魄就跑了,死人复生多吓人。”


噢,原来是这样。


第二天去上班,高嘉朗跟在刘也身后,阴瓶挂在腰间丁铃当啷,刘也被吵得心烦,回头叱道,“高嘉朗你那瓶子能不能收一收。”


过路的小孩抓着他妈妈的手,指着刘也说道,“妈妈这个大哥哥在说什么呀?”他妈妈拉着他快步离开,看刘也的眼神仿佛看一个疯子。高嘉朗无辜地笑着,冰凉的手掌拍过刘也的肩膀,“忘了告诉你,人类应该看不到我才是。”


“所以我为啥能看到你?”


高嘉朗回答不上来,只能摇摇头,那天他在刘也上班的医院里满载而归,跟着下了夜班的刘也一道回家,阴瓶被他攥在手心里,没再响过,倒是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叮当两声,引起刘也的注意。


“你这个是信物吗,链子都生锈了你还带着。”


“戴习惯了,懒得摘。”高嘉朗把项链往里藏了藏,无意展示,刘也也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,便不再作声。


刘也经常看直播看得很晚,睡意袭来时便直接蜷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,但自从认识高嘉朗以后,他第二天总是在床上醒来,想也知道是某个能穿门而过的非人类做的事。三番五次之下,刘也忍不住去敲高嘉朗的门,却被一股怪力牵扯进屋里,


完蛋,忘记这家伙不是人了,就不该这么贸然敲门的。


“不好意思啊,我忘了我还整了个结界了,你没事吧。”


刘也坐在自家沙发上,冻得瑟瑟发抖,他本来就体质偏寒,刚才被那劳什子结界拖进去一个寒天冻地的地方,要不是高嘉朗来得及时,他估计就要交代在那儿了。刘也用力搓着大腿,说话都带着颤音,声调拔得老高,“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儿吗?高嘉朗你整个结界也就算了,你整这么个冻死人的大冰箱是想怎么的?冰棍不够你吃的啊?”


“那是我拿来冻魂的地方。”高嘉朗咕哝道,心想说了你也听不懂,刘也哆嗦嘴唇的样子看着怪可怜,高嘉朗直接将他抱住,把刘也吓得瞳孔震荡,一时忘了推开,只觉得温暖袭来,熟悉又难以逃离。


“还冷吗?”高嘉朗想去握他的手,手指刚抬起又放下,悄悄把下巴抵在刘也的发旋上,又问一遍,“冷吗?”


“不、不冷。”说完感觉高嘉朗要离开,刘也又慌忙改口道,“冷冷冷!”


“啊?”高嘉朗只好再次将他抱紧,刘也窝在他怀里,眼睛张合几下,没多久竟就睡了过去,脸侧贴着高嘉朗的胸口,呼吸平稳,高嘉朗低头,看着他恬静的睡颜,眼中泛出丝丝缕缕的温柔,还有一点无奈。


“以后别睡沙发上,少熬夜,知道吗。”


回应他的只有刘也往怀里再钻两下的动作。




“你今天又在哪儿工作啊?”


刘也打开门,截住正要离开的高嘉朗,听闻他要去三院,立马回屋蹬上一双球鞋,把门一带就跟上去,“带我一块!”


“你老跟着我瞎闹啥呢,一会儿忍不住我俩唠嗑,人又把你当神经病了。”话是这么说,高嘉朗还是没阻止刘也继续跟着,站在太平间外面,刘也搓着冰凉的手,不断哈着气,半个多小时过去,高嘉朗终于从里面出来,怀里揣着一堆沉甸甸的阴瓶。


“几个呀?”

“十二个,连环车祸。”


“噢……”纵使是在医院看惯了生死,听闻这种消息时,刘也心里还是感到难受,“我以前也遭过一次车祸,我妈说我是命大,才救回来的,让我以后一定得学医。”


其实仔细想想,大概只是母亲希望自己学医罢了。


“是十二年前的8月13号下午五点十分,涵江路口吗?”


“你怎么知道?”刘也疑惑地望过去,高嘉朗又问道,“只有你吗?”


“是啊,为什么这么问?”


高嘉朗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黑色的小本子,以前从没见他拿过,刘也好奇探头过去看,上面写着时间地点人数,翻到本子的第一页,第一行上面写着高嘉朗刚刚报出来的地点,后面写着人数,是一个鲜红的“2”,刺进刘也的眼中,蔓出一片错愕,高嘉朗看着他,沉声说道,


“当时应该有人和你在一起的。”




几天后刘也回了一趟老家,他握住刘母的手,话问出口时嗓子都发紧,“妈……您还记得我高三毕业那年,遭过的那场车祸么?”刘母脸上的慈爱剥落成仓惶,嘴唇哆嗦着始终支吾不敢言语。


刘也走了,带着母亲语无伦次的叙述,回到家中,家门口落着一地的烟屁股,高嘉朗依然是那身黑衣,靠在门口,烟雾缭绕,呛得人喉咙发痒。


“回来了?”


刘也像是没看到他一般,打开门,却没有铁块碰撞肉体的闷响,高嘉朗穿门而入,看着刘也把脸埋进掌心,哭的一塌糊涂。他把他揽进怀里,很久很久,刘也才开口说道,“那是你,但是我记不起来你。”


十二年前,涵江路口,一辆醉驾跑车撞上隔离带,致两名高三学生重伤,被送往医院抢救。


高嘉朗记得很清楚,灵魂从身体上脱落的感觉很奇妙,有点像撕开在墙上贴了多年的透明胶一般,你能看得见自己透明的灵体还有不小心带出来的身体碎片。同样的,那时候高嘉朗也看到了正在挣扎着要出来的刘也的灵魂。


想让他活下来。


强烈的执念使高嘉朗迟迟没能安然入瓶,当时的收魂官张远握着阴瓶,脸上满是不耐,“快点儿,收了你还得收隔壁床的呢,能不能让我准时下个班啊臭小鬼。”


想让他活下来。


高嘉朗说不出话,觉得嘴巴像有千斤重,只能用眼睛瞪着张远,用力地张嘴,好不容易寄出来几个断续的字,“让……活……活……”


阴瓶的表面出现两三道裂缝,张远急忙收回手,再这样下去灵力冲撞,怕是要把这人的灵魂给震碎,他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尘,眼神复杂,“你执念怎么这么深,破个例吧,反正苏醒那家伙也不敢怎么着我,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




“后来呢?”刘也红肿着双眼,高嘉朗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眼尾,后来高嘉朗成为新任收魂官,换来刘也多十二年的寿命。


“后来,我说,我说我不想死,便接替远哥成了新任收魂官。”高嘉朗撒谎时眼神会躲闪,叫人一眼便能看破,刘也垂眸,佯装不知,“是吗。”


那为什么你又出现了呢,还让我知道你是当年的人,太多解释不清的事堆在一起,把高嘉朗这个人裹成一个谜团,除了没来由的信任感和依赖心以外,刘也看不透他身上任何一处,


八月十三号,高嘉朗不在家,刘也悄悄出门,在墓园里找到高嘉朗的牌位,照片上的高嘉朗依然笑的爽朗好看,黑白色并没有削弱他身上的阳光味,刘也痴痴地盯着那张照片很久,成为收魂官以后,时光便不再能雕刻高嘉朗的脸庞,他和过去的相貌一模一样,就像活进了静止的时间里,高嘉朗把原本的繁华留在这个世界,刘也心里却没来由地感到心疼。


“高嘉朗,我不知道你用什么代价换来了我的生命,我也记不起来我们的过去。但是有一件事我很确定,就是我很喜欢你的。”


“很喜欢你。”


刘也将花摆下,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大十字路口,失控的车辆忽然折转,撞向刘也,过路的行人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,带来扬长的救护车鸣笛声。


“收魂官0608号,请去一院收取灵魂,死者姓名,刘也。”


高嘉朗握着阴瓶的手一紧,本不该有痛觉的身体从内部渗透出细密的痛楚,凉意勾紧他的每一寸肌肤,他拽出项链,扯出来一个透明的小瓶子,封口贴着橙色的标签,和散发着寒凉的阴瓶不同,那个透明的小瓶子十分温暖,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意。


急救室里,医生额间缀着汗,精密的器械在刘也身上移动着,银质表面反射着手术室刺眼的灯光,刘也一睁眼便被迷得眼花缭乱,一块黑布及时落下,挡住刘也的视线,没一会儿手腕上便传来熟悉的温度。


“高嘉朗。”刘也用的是确认的语气,甚至有些欣喜,“你来带我走的吗?”


高嘉朗的声音没有起伏,刘也的手心被放入那个透明瓶子,“其实你并不是体质偏寒,是我当年偷偷拿走了你的温度,现在是时候还给你了。”


刘也感觉到原本紧缩的心脏逐渐松弛,心电监测仪上的数值预兆着患者的生命体征逐渐平稳,阴瓶碰撞声再度响起,却愈渐飘远,刘也猛然起身,尖锐的声音划破原本静谧的手术室,刘也看到生命的线条拉直,回头对上高嘉朗蓄着泪水的双眼,“不好意思啊,难得你想把……那什么,温度还给我来着。”


刘也的笑容特别好看,轻软又鲜活,他拽住高嘉朗的衣角,趴在他背上,灵魂丝丝缕缕地流入透明瓶中,里面的物质逐渐转成灰色,橙色的封条也缓缓掉落。


“你带我走吧,高嘉朗。”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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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The essence of mathematics is in its freedom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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