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我起来我还能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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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高山原也】控制欲「十」

* 高嘉朗x刘也

* 架空向 / 超甜预警 / 私设

* ABO兄弟设定 / 年下狼A x 狐狸B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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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刘也的记忆里,父亲留下的印象并不多,唯一深刻的就是父亲总会仗着身高优势,将自己举起来驮在肩膀上,怂恿自己去摘楼下树上的鸡蛋花,只是刘也从不舍得摘,只轻轻碰一下,闻足了清香又央求着父亲把自己放下来。


对林婉的印象,就是她的眼睛总显得很空,空旷到连刘也一个小孩都能看出来的事,他父亲应该早已经知道。

平日里父亲工作,只有林婉和刘也在家时,屋子里总是安静的令人害怕,唯一的嘈杂是扫地机器人到处转悠的声响。

那天林婉坐在沙发上看剧,刘也在房间里看书,时间走到十二点过后,饥饿感把刘也从书中的世界拖出来,他走出房门,“妈妈,你吃饭吗?”


林婉扭过头来,眼神木木然,起了点红血丝,眼神的焦点随意落在某处,“妈妈不吃,你自己弄一点吧,小也,冰箱里有昨天的剩菜。”


家里的电磁炉操作简单,就是太高了点,刘也垫脚去够里面的开关,扭开以后放上锅,又转身从冰箱里拿要加热的菜,热意渐起,刘也没察觉到自己开的并不是左上角的灶台,左下角的位置出现一轮红圈,刘也的手毫无防备地按在上面,霎时被烫出一声惊叫,眼泪随之飚出眼眶,他红着掌心从厨房里奔出来,想找母亲讨要一点安慰。


“妈妈我烫伤了。”林婉身上有着令人安心的味道,有点像鸡蛋花,刘也格外想扑进她怀里,声音里也不自觉带上讨人怜惜的哭腔,只是林婉却置若未罔,也没张开手,只是微蹙眉头,拿来医药箱替他上药。


“下次小心点。”


和父亲温和的嗓音不同,林婉的声音很冷,断句时的一点尾音也十分清淡,刘也抬眼望进林婉的眼底,里面黑黢黢的,让人感到心寒,“妈妈,你为什么不看看我?”


林婉弯起眼睛,笑意浅薄,“下次小心点,别再烫伤手了。”


到最后,她也没抱抱刘也,或者摸摸他的头,仿佛看不见刘也渴望安慰的眼神。


等到了晚上的时候,父亲拎着一大袋食材回到家,大声吆喝道,“今晚吃乱炖吧!”


还没等刘也答应,林婉从房里走出来,说和姐妹们约了外出吃饭,说完也不给两父子任何反应的机会,直接踏出门,留下一串走廊回响。刘也的父亲无奈地盯着门口半晌,回头看见刘也还光着脚丫子站在地上,赶忙过去将他抱起来,“没事,也没买多少,咱爷俩吃正好!”


明明是三人份的肉菜。


“嗯!”刘也用左手碰碰父亲的脸,从那鼓鼓囊囊的购物袋上挪开眼神,“今天为什么买这么多菜呀?”


“因为是我们小也的生日啊!”


刘也是在那天才知道,11月15号,原来是自己的生日,那是他第一年过上生日,眼睛里懵懵懂懂,直到厨房里传出来饭香,他才走进去,“生日是什么很重要的日子吗?那我以前怎么没过过?”


刘也的父亲背影一僵,眉间全是愧疚,“对不起啊,小也。”


“没事。”刘也摇摇头,反正也没人和他提过生日是个多么重要的事,于他而言,不过就是一个平凡日子罢了,“我能站在这儿吗?”


“可以啊,怎么?怕你爹不会做菜?”


刘也摇摇头,“怕你烫伤手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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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高嘉朗,你知道吗,我以前觉得,乱炖这道菜,寻常时候是吃不上的。”


高嘉朗还处于刘也大概压根不知道他生日的难过里,玉米都啃不出半分甜味,乍一听刘也这话,也没心思去细品,毫不在乎地说道,“啥时候不能吃啊,你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做。”


“哪儿有人天天生日的。”刘也无奈道,那边高嘉朗手一松,筷子掉到桌上,满脸的不可置信,“生、生日?”


刘也替他把筷子拿起来,“生日快乐,高嘉朗。”


高嘉朗的欣喜还没来得及表现,下一秒便拽住刘也的手,“你怎么弄伤了。”


刘也的掌心有好几处红肿的水泡,食指上还有缠着创可贴,高嘉朗轻轻碰一下便能听到刘也忍痛的呼吸声,“很疼吧?”


“不疼,没啥事。”


示弱如果没人在意的话,不如不说。


刘也一直以来都明白,当对安慰的渴望无人重视时,这种渴望会让自己显得极其矫情,仿佛不成熟的人在任性要求他人体谅。刘也向来深谙这个道理,也不愿意对谁说痛说苦,偏偏高嘉朗不依不饶,刘也不厌其烦地说着,“不痛,没事,上过药了。”


见他总是嘴硬,高嘉朗站起身走到刘也面前,将他按在自己怀里,“那我疼,你安慰安慰我。”


“你哪儿疼啊?”担心高嘉朗真是受伤了,刘也挣扎着想出来,结果就听他说,“心里疼,你嘴太硬了,硌着我了。”


刘也无言,高嘉朗不松手,他只好试着转移话题道,“对生日来说,蛋糕是不是很重要啊?”


“嗯。”高嘉朗点点头,“所以我还以为你忘了,难过的连玉米都不觉得甜。”


被他耍赖的语气激起一身鸡皮疙瘩,刘也揪着他腰上的软肉,“抱歉,我是真不知道。”


不知道生日蛋糕有多重要,因为也从来没得到过,所以把这种缺憾当成了理所当然。说起来,去年还是他第一次在生日吃上蛋糕,虽然基本都是醉酒的记忆了。


刘也没能吃上几次生日乱炖,父亲离开得早,母亲和高父再婚以后,唯一让刘也好受一点的,是她终于有了着落的目光,虽然里面依然不是自己,但至少不再是黑黢黢的毫无光彩,对自己也比以前温柔许多。

刘也常常会想,眼神能找到落脚点是种什么样的感觉,没找到之前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,上次高嘉朗开玩笑地问自己眼睛里有没有他,刘也记得自己说的是“在的”,但高嘉朗又真的看到了吗。


“高嘉朗,让我看看你。”


高嘉朗闻言放松了手上的力道,目光交汇,无法形容的安心在胸中雀跃,本以为不疼的掌心又开始隐隐作痛,他蹙眉扑进高嘉朗怀里,鼻尖抵在并不柔软的腹部,闷闷地说道,“好疼哦。”


像小孩儿似的拉长音调,高嘉朗直接默认他就是在求安慰,于是反复摸着他的背部,天性使然,他释放出少量的信息素,试图安抚刘也的情绪,闻着空气里浓郁的茶香,刘也心神微动,突如其来的倾诉欲迫使他开了口,“其实在一开始,我爸压根不知道我的生日。”


林婉和刘也的父亲自小便认识,两家家境相当,小时候家长便给两人定了娃娃亲。林婉的母亲,也就是刘也的外婆,是个强势惯了的人,林婉大学时交过一个男朋友,读的是教育专业,以后打算做老师,但偏偏刘也的外婆嫌弃那人看着太过温和,没点儿alpha的气势,不能成大事,抱着这样的偏见,外婆偷偷将那人的照片拿去给老先生算命,回来就说这人要克林婉,死活不让两人在一起。 林婉好言好语劝过,劝不动也闹过,最后却是那人顶不住刘也外婆的频频施压,向林婉提出了分手。

几年后,林婉和刘也的父亲在家人的安排下结婚,很快便有了刘也,刘也的轮廓很像他的父亲,却有一双和他外婆一样的眼睛,不笑的时候眼角也自然微挑,带着冷意,每次看到,林婉都难以抑制住心里的厌恶,对刘也便是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。


“在我爸留下的信里,我才知道,因为我长了一双和我外婆很像的眼睛,我妈才一直不愿意接受我。父亲一直对我妈有愧,对我也是,他说我妈因为逃避,从来不肯记住我的生日,更别说告诉父亲,所以我的生日,还是爸爸翻出我的身份证以后才知道的。父亲说他都知道,说都是他的错,害我在毫无选择的情况下,生在这么一个家庭。”


若不是衣服上沾染了湿气,只听刘也的语气,高嘉朗会真以为他说这话时,内心已经毫无波澜。


“但谁又说得清呢?”


是非恩怨,一旦挂上了亲情二字,便不能再以世间的标准来做评判,否则要不遭人闲言,说罔顾血缘,要不就容易被逼入绝境,活不成个人样。生活总是这样的,人永远描绘不出它的全貌,碰壁以后换个地方,未必就是光明大道,没准会是荆棘墙,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刘也选择把自己困在原地,紧挨着泥沼,偶尔泥地里会上来可怖的怪物,他也只是将身体蜷缩起来,怪物不吃人,只消磨人,连精神也想一并控制,但怪物也愚蠢,自大的以为所见即事实,于是刘也装出不反抗的模样,等着唯一逃离的机会。


然后他等到了高嘉朗。


“没人说得清。”高嘉朗不敢想刘也过去的世界里,沉淀着多少的尘埃,让他在走近时都不敢踏太重的步伐,生怕扬起灰,丢了刘也的模样。


“但也不必说清。”


桌上的乱炖不再冒着热气,连肉香也完全被茶味掩盖过去。


“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,我就看出来了,你的眼里有大雾。”高嘉朗将脸凑近,几乎要贴在刘也的眼睛上。


“所以我是带着光来的。”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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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 其实我好喜欢也哥对他爸爸说我怕你烫伤手那里嗷!你们有感受到那种温柔吗!!


【感谢观看w(●─●)w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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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The essence of mathematics is in its freedom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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